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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年9月18日星期二

作品试读:《小沫的杯子蛋糕》02

        小沫也不知道为何凯旋会无缘无故对她开启那么无聊又没脑筋的话题,但直觉告诉她,凯旋不是那么没头没脑的男生,他似乎只是想要找个机会跟她说话而已。她不清楚理由,她只知道自己其实打从心底喜欢凯旋跟她说话。这也是为什么她放学走路回家,经过他学校时常常放眼寻找他的身影。
        也许这就是暗恋,无时无刻想着他;渴望见到他,想知道对方正在做什么。
        小沫正在写字的手无法定下来,她在微微发抖。她隐隐约约感觉到那和煦的视线依然停留在她背上。她知道凯旋依然在凝视着她,窘得耳根子都红透了。
       终于过了两个小时,林老师宣布今天的补习班下课了,大半的同学们几乎是冲着离开课室的。而小沫如往常一样,是最后一个离开课室的。她正在向林老师请教不明白的习题。
      “谢谢你,林老师。”请教完毕,她颇有礼貌地向林老师致谢。接着,她也整齐地收拾了书包往楼下走去。
       每逢星期三的晚上,夜市便会霸满了整条15区街道。各式各样的摊子琳琅满目,街道上人来人往的。而当补习班下课后学生们来到楼下等待父母载送,这街道自然就变得更加拥挤了。
     而小沫,即使她家境富有得还有个私人司机,却总爱自己步行回家。第一是因为她家其实并不远;第二是因为她爱这种独立的感觉。虽然她家境不凡,但她绝不容许自己娇生惯养。
      刚走下了楼准备往家的方向走去,她便瞥见了凯旋正坐在隔壁餐馆与两个下午跟他一起打泥巴仗的死党们喝咖啡。而让她心跳加速的,凯旋此时也向她投来了目光。
     “小沫,等等。”她羞得准备转身就走,怎知凯旋却叫住了她。
      她咽了口唾液,徐徐地望向他,问:“什么事?”
  望着愈走愈近的凯旋,还有他身后吃吃笑的死党,她更紧张了。
      凯旋此时已站到她身边,问:“你……呃……吃饱了没?”
      如果这是部漫画,小沫的额上已出现了许多条黑线——又是这个问题吗?
       “呃……吃饱了?干嘛这么问呢?”
     “没什么,只是想如果你没吃饱的话,或许想要坐下来跟我们一起吃个宵夜。”凯旋说,将双手插进了口袋,仿佛正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帅气些。
   “吃宵夜?”她高兴得不小心提高了声量,接着又赶紧平静下自己的语气,说:“我吃饱了,可是有点口渴。”
      “那我请你喝杯饮料吧!”凯旋说,挂上了一贯的自信笑容。
       他替小沫拉来了张椅子,让她跟他们坐在同一张桌子旁。她才刚坐下来,就发现凯旋的两个朋友强生及耀光正饶有兴致地打量她。
       “怎……怎么了吗?”她问。
        强生凑近她,端详着她的脸,邪邪笑着说:“小沫,你知道吗?其实我会看相呢!看你今天红光满面,满脸春风,今晚必定会有桃花运哦!”
     “不止,”耀光也插进来一脚道。“你今晚会遇到的,是你的终身伴侣哦!”
       小沫一头雾水,正想开口问他们话中的意思。凯旋就推开了他们两个的脸,说:“你们走开啦,别捉弄小沫。”
      “开开玩笑而已嘛!干嘛那么在意呢?”强生说,脸上的奸笑依然没逝去。
      “对啊,而且我们说的都是事实呢!”耀光也说。
        凯旋不耐烦地叹了口气。“你们真是吵死人了!”他望向小沫,温和地说:“小沫,不如我们到别张桌子去,别理他们两个了。”
        小沫还来不及答应,凯旋便拉起了她的手,带着她来到角落处的另一张桌子坐下。
        她低头望着被凯旋拉着的手,忽然间感觉到自己心跳得好快好快。
      “哇!需不需要这么小气?”耀光大声开着玩笑道。
     “对啊,而且竟然还没成功就牵人家的手了!”强生喊道,说完后跟耀光相视着吃吃笑。
     小沫依然处于一片茫然中,她实在搞不清楚耀光及强生话中的意思。他们为什么要说她今天会有桃花运?又为什么说凯旋小气?还说什么成不成功的?她真是摸不着头脑。
      她望向凯旋,竟发现一向自信满满的他脸上竟然写满了不安及慌张,像是担心自己的秘密被揭穿一样。
      “呃……不如先叫杯饮料吧!你想喝什么?”凯旋努力无视两个死党,对着小沫问。
     “我看看……”小沫翻阅着菜单。“就来杯柠檬茶好了。”
      凯旋弹弹手指想叫来服务生,结果走到他们桌旁的不是服务生,而是耀光。
    “请问你们需要点些什么?来份情侣套餐怎么样?”耀光装出一副专业服务生模样建议。
     凯旋的耐性来到了极限,站起来说:“走开啦!你们不要破坏我跟小沫!明明知道我有多紧张!”
    小沫整个身子僵了一下,脑子里似乎有张的拼图终于完成了。从耀光及强生不断讥笑凯旋的对话听来,难道……难道凯旋是想要对她告白?
       她仍在石化中,凯旋再次牵起了她的手,说:“来吧,小沫,我们到没人的地方去,我呃……有东西想要跟你私下谈谈。”
       “呃……好吧。”她僵硬地回答,机械地跟随凯旋走出了餐馆。一路上,她仍可听见耀光对着他们的背影大喊。
      “加油!要成功啊!”
        凯旋带着她走到了一家打了烊的餐馆前。那儿除了两只正在睡觉的野狗外,一个人也没有,因此不会有人听见他们的谈话。
        第一次与凯旋独处,小沫刚才跟在他身后时已感觉到自己的手心冒汗;现在更是得要将双手藏在身后,以免让凯旋发现她的手正在瑟瑟发抖。她真的好紧张。凯旋是真的要跟她告白吗?如果是的话,她又应该说什么?
        天啊!她真的真的真的好紧张!
        凯旋与她面对面,脸上也夹杂少许的不安,说:“小沫,我其实……我记得两年前我刚到这家补习中心时,你已经在这里了,我们认识应该有两年了吧!”
       小沫窘得不敢抬头,羞涩地回答。“对啊……都……那么久了呢……”
     凯旋深吸了口气,忽然提高了声量说:“小沫,其实,我喜欢你很久了。你可以当我的女朋友吗?”
     小沫又大又圆的双眸睁得极大,虽然已有心理准备,但亲耳听到这句话时,她仍旧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她将头压得更低了,说:“其……其实……”
       “其实?”凯旋抬高了眉毛。
      她说话更小声了。“其实……我也喜欢你一阵子了……”
      凯旋这时才一撇方才的不安,大方地笑了出来。“哦,原来如此,那就是说你答应咯!”
      小沫红透了脸,抬头瞄了凯旋一眼;接着又飞快地移开视线,点头道:“嗯!”
      凯旋惯有的自信忽然又返回了,轻佻道:“嗯?嗯是什么意思啊?我不明白耶!”
       小沫知道他又在逗他了,顿时不知所措。“就是……答应你啊!”
   凯旋见她如草莓般红润的脸颊,笑得更开心了。他就是喜欢她这羞答答的模样,怪可爱的!他知道她紧张,于是也不多加以捉弄,掏出了口袋的手机说:“不如我们交换电话号码吧!看哪一天我们都有空,一起出来看场电影或逛一逛吧!”
   小沫暗自高兴,他的意思是想要跟她约会咯!她也掏出了手机。“好啊,你的电话号码是?”
        凯旋背出自己的电话号码。“018……”
      “5201314!”忽然一个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随即响起了一阵夸张的笑声。
       他们望去,只见原来是凯旋的两个死党神不知鬼不觉地偷溜到他们身边,想必已将他们的谈话听得一清二楚了。
       两个死党捧腹大笑了一会儿,走过来一人一个肩膀地搂住凯旋。
      “哈哈,阿凯,我就知道你会成功!”耀光拍着凯旋的背说,接着又望向小沫说:“小沫啊,你不知道,这家伙暗恋你好一段时间了,还计划了好久才敢告白呢!”
        强生放开凯旋的肩膀,凑到小沫身边说:“不过小沫,其实你可别因为害羞而不敢拒绝他哦。其实你还有很多选择的,你看看我如何?”
        强生轻佻地对小沫挤眉弄眼,害小沫窘得都不知该如何对答。
       “你这臭小子!”凯旋假装生气说,并往耀光的肚子轻挥一拳,又放柔了神情转向小沫说:“别担心,小沫,别理这两个无聊的人,你先回家吧!我会打给你的,拜!”
    小沫见他们三人滑稽的怪模样,笑着对凯旋挥着手,细声说:“好吧,要打给我哦 拜!”
     小沫拐了个转角往回家的路走去,依然可以听见他们三人在后边打打闹闹的声音。她走了一段路程,确定后边没人后,双脚像装了弹簧一样一跳一跳地蹦着。她红透的脸颊依然未恢复,她实在不敢相信,她暗恋好久的凯旋竟然跟她告白了。她其实真的真的很喜欢凯旋,她喜欢他的笑容、喜欢他的自信、喜欢他的幽默,还有好多好多!她双手抱紧了自己,原来被自己喜欢的人喜欢,是这种感觉!
       怎么说呢?就像吃了一大盘刚出炉的杯子蛋糕那般幸福吧!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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